人道中国、改变中国提交给联合国对中国的第四轮普遍定期审议的利益攸关方报告，2023年7月
导言
1. 本报告旨在提请注意对中华人民共和国（不含西藏、新疆、香港和澳门）儿童权利的关切，因人权捍卫者的倡导活动，其配偶和子女成为报复目标。这些儿童失去了父母的照顾，被剥夺了与父母保持联系的权利；许多儿童的受教育权、医疗保健权和行动自由也受到限制。有些儿童甚至遭到拘留和警察暴力。
2. 在本报告所述期间（2018-2023 年），中国对公民社会的严厉镇压仍在继续。更多的活动人士、记者、律师、作家、企业家、非政府组织工作者和宗教神职人员被拘留，其家人受到威胁和恐吓。由于当局蓄意针对行使言论、结社与和平集会自由权的公民，儿童权利问题往往被忽视，侵权行为得不到解决。对于遭受政治迫害的公民的子女来说，这种普遍的脆弱性更加严重，因为他们与所有保护他们安全和健康成长的人突然分离。
3. 国际社会对新疆和西藏儿童与家人分离的情况提出了抗议，这是理所应当的，但是中国其他地方受政府镇压影响的人权捍卫者子女的困境却鲜为人知。这是中国最孤立、最脆弱的群体之一，也是最有可能遭受虐待、排斥和忽视的群体之一。高智晟律师等著名人权捍卫者及其妻子儿女所遭受的迫害得到了广泛报道。然而，他们的遭遇绝非个案，而是反映了中国人权捍卫者子女福利和保护方面存在的系统性问题。本报告旨在强调这些问题迫切需要独立研究，以便确定其影响范围及其对儿童生活的影响程度。
4. 本报告首先回顾中国在本轮普遍定期审议中与儿童权利有关的记录，然后概述对人权捍卫者及其子女的侵权行为，接着用最近的典型案例来突出一些严重问题，如出于政治动机强迫儿童与父母分离；将儿童作为反对其父母的武器；剥夺儿童的良心和宗教自由、健康权；强迫失踪和任意拘留儿童。
与儿童权利有关的承诺
5. 中国于 1990 年签署并于 1992 年批准了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CRC）。该公约规定，缔约国必须保护儿童免受基于其父母的地位、宗教和“政治或其他见解”的歧视或惩罚（第二条）；在影响儿童的一切决定和行动中，“均应以儿童的最大利益为一种首要考虑”（第三条）； 所有儿童都有生存权和发展权（第六条）；”不违背儿童父母的意愿使儿童与父母分离，除非主管当局按照适用的法律和程序，经法院审查，判定这样的分离符合儿童的最大利益而确有必要”（第九条）；儿童“有权通过信件和探访同家人保持联系”，不得与成人关在一起（第三十七条）。
6. 中国 2020 年颁布的《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18 岁以下未成年人的权益。该法规定，儿童享有“生存权、发展权、受保护权“（第三条）、“人格尊严、隐私权”（第四条）；儿童应不分民族、种族、性别、宗教信仰，一律平等对待（第三条）； 他们有权接受义务教育和获得教育资源（第五条），有权获得家庭照顾， 父母或监护人有义务抚养和教育他们（第七条），以及有权不受歧视、虐待和遗弃（第十七条）。
7. 在2018年第三轮普遍定期审议期间，中国支持了大多数与儿童权利直接相关的建议，包括：继续有效保护作为社会基本和自然单位的家庭（埃及）；保障儿童的健康权利，即确保儿童免受不安全的疫苗接种和输血（葡萄牙）；加快相关法律的修改进程，以继续改善对未成年人的法律保护（多米尼加共和国）。
8. 中国表示已留意与人权捍卫者子女直接相关的两项建议：释放所有因政治原因被行政拘留的人及其家属，并消除强迫失踪等法外措施（加拿大）；停止使用骚扰、 拘留、逮捕和强迫失踪等法外措施来控制人权活动人士及其亲友并使其噤声（美国）。
中国人权捍卫者子女的权利
9. 中国人权捍卫者子女权利的现实情况完全不同。
10. 显然，在儿童的主要抚养人被拘留时和拘留之后，当局并没有考虑到他们的最大利益。有些儿童亲眼目睹父母被半夜闯入家中的警察暴力带走，由此产生的恐惧和困惑给他们造成了长期的心理伤害。有些儿童与父母一起被拘留，或在没有成人陪伴的情况下被警察审问。几乎在所有情况下，人权捍卫者在审前拘留期间都被拒绝家人探视，导致儿童与父母失去联系长达数月甚至数年之久。
11. 这些儿童的生存权和发展权受到限制。当局在拘押人权捍卫者进行审讯时，往往会冻结其家庭的银行账户，导致其子女生活拮据。一些儿童依赖年老体弱的亲戚，而这些亲戚又很难为学龄前或学龄儿童提供必要的照顾。有些家庭频繁迫于当局压力而搬迁。有些人生活在严格的监视之下，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便衣警察跟踪。有些人被禁止离开中国，因此被国外大学录取却无法出国留学。持续的骚扰导致儿童患上抑郁症和焦虑症，这可能会阻碍他们的情感和社会发展，并产生可能一直持续到成年的负面影响。
12. 由于政府的骚扰，许多人权捍卫者面临不公平解雇，很难找到工作。由于缺乏稳定的家庭收入，这一群体普遍面临经济困窘，他们的孩子因此无法得到充分、及时的医疗服务。有些儿童无法前往合适的医疗机构，因为其父母被禁止旅行。
13. 一些儿童因为其父母是人权捍卫者而无法进入心仪的大学，或者被迫辍学，这直接侵犯了他们受教育的权利。
14. 人权捍卫者出狱后，由于不堪忍受政府的持续镇压，与配偶分居或离婚的情况并不少见。在有些情况下，警察要求其配偶谴责其行为，甚至与其离婚。为了避免政府利用亲人胁迫其放弃工作，一些人权捍卫者主动选择了离婚。他们的子女不得不承担家庭破裂带来的一切后果。
15. 许多人权捍卫者是酷刑的幸存者。他们从监狱或拘留所释放出来后，仍然要忍受酷刑和虐待造成的身体伤害，而且往往留下心理问题。因此，一些人在与子女的关系或处理养育子女的责任方面出现问题。
16. 一些儿童失去了宝贵的一切：父母的照顾、与父母的联系、家庭、教育、自由、隐私、健康和对未来的希望。一些儿童和青少年被迫逃离中国，独自或与父母中的一方到其他地方寻求庇护，而出境禁令意味着他们在可预见的将来无法与父母团聚。没有父母监护人的养育和支持，适应新环境的困难是巨大的，会对青少年的整个人生轨迹产生负面影响。
出于政治动机强迫儿童与父母分离
18. 2014 年 5 月，因纪念天安门大屠杀遇难者，李玉和她一岁大的儿子在北京被警方拘留。母子被山东枣庄当局带走，关在一家宾馆 15 天。随后，李玉被以涉嫌“寻衅滋事罪”刑事拘留。2018 年出狱后，她回忆了自己当时如何在给孩子喂奶时，当天发烧并不断哭闹的儿子被一名官员“抢走”，以及被强行与孩子分开后自己 “奶水淌了好几天，整个人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感到无比失落”。后来，她得知孩子被送到了福利院。她只被允许见过她已五岁的儿子三次，然后又被关押两年。2020 年获释后，当局又拒绝她与儿子见面。2022 年，经过多方努力，李玉终于获准接儿子回家。
案例 二：云南省异议诗人王藏（又名王玉文，判刑四年，正在狱中服刑；曾因支持香港 2014 年民主抗议活动而被拘留）和妻子王利芹（又名王丽，判刑两年半，正在狱中服刑） [3] [4]
19. 2020 年 5 月 30 日，云南楚雄警方几十人闯入王藏家，当着孩子和老人的面把他按倒，戴上手铐和黑头套强制带走。警方又把老人和孩子（分别为 3 岁、3 岁、7 岁和 11 岁）控制住。他们把王藏和王利芹带到派出所，哭闹的孩子们只有靠祖母照顾。接下来警察抄家，年迈的祖母晕倒了，警方打电话叫急救车。最小的三岁男孩躲在窗帘后面数小时，直到苏醒过来的祖母找到他。利芹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释放。
20. 2020 年 6 月 1 日晚，警察在利芹哄孩子睡觉时闯入她的卧室，将她带到派出所。他们强迫她说出自己和丈夫的手机密码，说除非配合，也要把她拘留，而且“把你的孩子都送孤儿院！”震惊之下利芹昏迷了过去。第二天一早，警察趁她孩子熟睡时将她送回家，并再次抄家。
21. 2020 年 6 月 8 日，利芹在推特上发出呼吁，述说自己和婆婆、孩子被软禁，无法出门买菜，亲戚也被阻止不敢帮助；她的手机、身份证、银行卡被扣押；家中食物快吃完了，“云南警方要把我们饿死家中”。她的微信账号也被封，她担心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将无法寻求帮助。
22. 2020 年 6 月 17 日，利芹被传唤到当地派出所。之后，她被隔离了几个月。2020 年 9 月，外界才得知王藏和王利芹于 2020 年 7 月双双被以“煽动国家政权颠覆罪”正式逮捕。此后，王藏母亲带着四个孙儿孙女一直生活在监视之下。朋友寄给她们的装着食物和玩具的包裹均被看守的警察没收。
23. 王藏母亲被迫签署了一份文件，承诺不与儿子和儿媳的律师见面。2022 年 5 月，她说自己身体不好，长久独自抚养四个孙儿女已力不从心。学校老师对她大孙子的精神健康状况提出了警告，孩子曾持刀自残。
案例三：北京法轮功学员的孩子们 [5]
24. 1999 年，中国政府因法轮功追随者众多、组织结构独立，视其对政府权威构成威胁，因此在全国范围内镇压法轮功。政府认为法轮功是“邪教”，指责其破坏社会稳定。因此，中国政府有计划地打压法轮功练习者，铲除法轮功运动。法轮功学员的子女因其父母的信仰而遭到严重侵权报复的案例不胜枚举。 2019年1月，明慧网公布了100多例遭到迫害的北京法轮功学员夫妇的名单。其中30对夫妻双双被拘留或劳教、判刑，导致孩子无人照看，生活来源被剥夺，学业受到严重影响，身心健康受到损害。在一个案例中，一名男孩在父母被关押在劳改营期间自杀身亡。
将子女作为武器报复人权捍卫者
案例四：北京人权律师王全璋（曾服刑四年半）[6]
25. 2019 年 9 月，被监禁律师的妻子李文足详细讲述了北京警方如何命令当地所有幼儿园不接收她的儿子，以及她的儿子如何在一所小学仅上学四天后被迫离开。她说，当局将他们六岁的儿子作为“筹码”，以迫害和胁迫她狱中的丈夫；她在探监时他多次表达了对儿子上学的担忧。
案例五：深圳公益人程渊（被以颠覆罪名判刑五年，正在狱中服刑）[7] [8]
26. 2019 年 7 月 22 日早上，程渊和孩子还在床上睡觉时，国安人员不顾施明磊阻拦闯入家门，将程渊拘留，还用摄像机拍下了他们三岁女儿换内衣的过程，这一细节给幼小孩子造成了持续困扰。施明磊在警察跟踪下带女儿去幼儿园，之后她一直被审问直到第二天早上。当晚，她的女儿不得不由朋友照看。一名审讯人员试图要挟施明磊招供：“老实点，施明磊！你不好好交待，要不要我把你女儿带来一起审？！”
27. 施明磊被以涉嫌颠覆罪名软禁六个月。在她向外界透露丈夫被拘留的消息后，2019 年 7 月 27 日晚，深圳国安人员闯入她家，当着她女儿的面审问和侮辱她。警察还威胁她说，除非她停止为丈夫及其同事辩护，否则她姐姐的孩子会有麻烦。
28. 在多次被骚扰之后，她女儿的基督教幼儿园于 2020 年 6 月被迫关闭。
受教育权以及良心、宗教信仰自由权利被侵犯
案例六：四川省王怡牧师（被判刑九年，正在狱中服刑）；成都秋雨圣约教会
29. 2018 年 12 月 9 日，成都警方对秋雨圣约教会发起大规模打压，王怡牧师及妻子蒋蓉双双被带走，留下 11 岁的儿子书亚在家。蒋蓉被拘留了六个月，在此期间，她的儿子在警方的严密监视下与祖母生活在一起。一直在教会学校上学的书亚被转到一所公立学校，每天由警车护送上学放学。蒋蓉获得取保后，获准与儿子在指定地点生活，受严密监视。他们一直被剥夺与亲友联系的权利。[9]
30. 警方以其收养的儿子威胁教会成员廖强，称除非他与教会断绝关系，否则强行带走这个三岁的孩子。因其他一些教会成员收养的孩子已被当局送进了官方福利院，廖强认为威胁迫在眉睫，于是和家人在2019年7月逃离了中国。[10]
31. 2021 年 10 月 28 日，成都警察强行进入秋雨会友家中，当时这对夫妇正在监督几名儿童学习。警察将这对夫妇的八岁男孩摔倒在地，令其前额受伤。他们对抱着一个一岁孩子的父亲拳打脚踢，导致这个父亲摔倒在地、婴儿头部受伤。孩子的母亲被拘留了一夜。这是成都当局因基督教家庭教育问题而骚扰这个教会成员的众多事件中的一起。[11]
32. 教会及其家人因继续参与被政府视为“非法“的宗教活动而遭到软禁和逼迁。有的有有小孩子的家庭不得不忍受被停水停电的日子。2023年3月17日，教会长老李英强及妻子被警察从成都强行带到四川的另一个城市德阳，甚至不给他们时间领回两个年幼的孩子、拿到他们在德阳租住房屋的钥匙。[12]
剥夺健康权；强迫失踪和任意拘留儿童
案例七：河南省何方美（一再被羁押）、李新（被判刑五年，正在狱中服刑）[13] [14] [15]
33. 这对夫妇在 2018 年成为健康权捍卫者，因为他们健康的女婴因接种了有缺陷的疫苗而患上神经系统疾病、瘫痪。何方美与其他因接种问题疫苗而患病或致残的儿童家长合作，成立了民间组织“疫苗宝宝之家”，主张对疫苗安全进行更严格的监管，并立法规范对缺陷疫苗受害者的赔偿。此后，中国当局对这对夫妇极其孩子进行了持续的打压，包括拘留、强迫失踪和严重限制其行动自由。他们被阻止带残疾女儿到北京接受急需的治疗。
34. 2020 年 10 月 9 日，有孕在身的何方美在辉县地方政府门前往其招牌上泼漆，以示抗议。随后，全家失踪。他们一直被秘密监禁，直到2022 年 3 月，何方美的家人收到她被捕的通知。
35. 家人随后得知，2020 年 10 月 已怀孕五个月的何方美与当时四岁的女儿被转到河南新乡共济精神病院“监视居住”；何于 2021 年 2 月在那里生下了一个女婴。她七岁的儿子被送到曾协助辉县警方看守母亲的一名村民家生活，在上小学。她的丈夫李新在秘密审判后被判刑。
36. 2022 年 3 月 23 日，在孩子刚满一岁不久，何方美被正式逮捕并送往看守所关押，至今仍在等待判决。她的两个年幼的女儿继续在精神病院生活在监控之下。
37. 何方美六岁的残疾女儿本应上学，却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此外，她一直赤着脚，因为医院没有条件为她提供所需的定制矫正鞋。出生在精神病院内的女儿已两岁，从未体验过院外的生活，也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
38. 2023 年 5 月，何方美写信将孩子们托付给其姐姐照顾。然而，新乡市共济精神病医院和辉县市公安局不允许亲属探视孩子们。亲属对两个女孩的安全和福祉表示担忧，因为没有任何保障措施来保护这两个幼小女童免受伤害。他们已了解到一些孩子被忽视的迹象，例如，有一次，两个女孩看上去很少洗澡。
39. 何方美的家人了解到，检察官建议将何判刑五至七年。既没有父母的照顾，也没有亲属能够检查他们的健康状况，她的孩子们在陌生人的监视下，在完全不利于他们健康成长的环境中，面临着孤独、不确定的未来。
40. 由于李新、何方美夫妇被任意拘留和监禁，《儿童权利公约》中规定的家庭团聚和保护儿童最大利益的原则完全被忽视。六岁残疾女孩被关在精神医院，这违反了《儿童权利公约》第 23 条的规定：“残疾儿童有权有尊严地、尽可能独立地过完整而体面的生活，并在社区中发挥积极作用。各国政府必须尽其所能支持残疾儿童及其家庭”；以及《未成年人保护法》中对残疾未成年人应得到教育和医疗保健的规定。
建议
41. 中国必须确保各级地方政府官员了解《儿童权利公约》规定的条约义务以及《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的所有条款。所有相关利益攸关方，包括学校、社会组织、医院和国家机构，都应了解自己在确保儿童福祉和发展方面的责任。
42. 中国在处理对活动分子和持不同政见者的起诉时，必须展示其将儿童的最佳利益作为首要考虑因素。各级当局必须了解自己的法律责任，保护易受影响和易受伤害的年轻人免受身心伤害。
43. 中国必须执行《未成年人保护法》，并根据《儿童权利公约》第二条，确保儿童不因其父母的活动、观点或身份而受到歧视。所有与人权捍卫者子女打交道的利益攸关方都必须对该条有更加深入的了解。这就要求立即停止对人权捍卫者未成年子女的一切形式的拘留、迫害、恐吓、骚扰和监视。
44. 中国必须促进儿童的福利和福祉，并发挥积极作用，支持成年人保护儿童不受虐待和忽视。
45. 中国必须保护作为社会基本单位的家庭，尊重儿童的家庭生活权。在可能的情况下，应将儿童安置在与他们最亲近的家庭成员的照料下，而不是国营机构。
46. 中国必须停止对人权捍卫者及其家人的骚扰、软禁和旅行限制。
47. 中国必须确保犯罪嫌疑人和服刑人员能够定期接受家人探视。
48. 中国必须确保人权捍卫者能够在不担心家人报复的情况下工作。
49. 中国必须采取措施，确保所有儿童，特别是人权捍卫者的子女，能够获得医疗保健和教育。如果由于任何原因导致教育、医疗服务中断，中国必须确保制定适当的规定，确保立即为儿童恢复教育、医疗服务。
50. 中国应立即释放所有因行使言论自由或因和平捍卫基本人权而被拘留或监禁的人士。
51. 中国应签署《保护所有人免遭强迫失踪国际公约》。
结论
52. 中国已多次承认保障儿童安全健康成长的极端重要性。在2018年的上一次普遍定期审议中，中国政府表示“中国高度重视儿童权益保护”。然而，正如本报告所显示的，中国对于保障儿童权利的承诺在涉及到人权捍卫者的子女方面并没有得到落实。在报告所涉期间，中国的人权状况在许多方面进一步恶化。公民因捍卫基本人权的工作而成为攻击目标，并因政府报复而导致家庭生活破碎的风险越来越大。
53. 在中国对民间社会的持续镇压中，有子女的人权捍卫者受到的影响最为严重。上述案例表明，政府将儿童作为武器，对人权捍卫者进行操纵和施压，作为对其工作的惩罚。这是一种非人道的行为，将父母与子女之间珍贵的情感变成了政府压迫的工具，无视对无辜幼小生命造成的深远影响。上述案例凸显了政府滥用权力，包括强迫儿童与父母长期分离、剥夺儿童监护权、拘留残疾儿童并拒绝为其提供医疗服务。这些行为令人深感忧虑，公然违反了国际人权原则以及旨在保护儿童权利和福祉、维护家庭权利的国内法律和政策。这些家庭所遭受的痛苦不容低估。
54. 各会员国必须紧急关注父母受到政治迫害的弱势儿童所面临的令人震惊的困境，并尽可能向他们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必须敦促中国采取具体措施，履行《儿童权利公约》规定的义务，保护每个儿童的基本人权。
[1] 李新安, 《山东公民李玉剃发鸣冤 幼子被关孤儿院七年》, 2021年12月9日https://www.epochtimes.com/gb/21/12/8/n13425121.html
[2] 自由亚洲电台,《山东维权人士李玉与儿子分隔多年 日前终于母子相见》, 2022年2月18日 https://www.rfa.org/mandarin/yataibaodao/renquanfazhi/sc2-02182022092828.html
[3] 王利芹, 2020年6月8日 https://twitter.com/0530Wlq/status/1269842662665990145
[4] 对华援助协会, 《中国著名异议诗人王藏、王利芹夫妇双双被捕近两年，一家老小、年迈体弱的王藏母亲和四个孩子，身心遭受极大煎熬》, 2022年5月21日 https://www.chinaaid.net/2022/05/blog-post_27.html
[5] 明慧网,《北京百余夫妻法轮功学员遭迫害案例》, 2019年1月26日 https://www.minghui.org/mh/articles/2019/1/26/%E5%8C%97%E4%BA%AC%E7%99%BE%E4%BD%99%E5%A4%AB%E5%A6%BB%E6%B3%95%E8%BD%AE%E5%8A%9F%E5%AD%A6%E5%91%98%E9%81%AD%E8%BF%AB%E5%AE%B3%E6%A1%88%E4%BE%8B-3–380721.html
[6] 李文足，《王全璋的儿子又失学了》, 2019年9月6日 https://wqw2010.blogspot.com/2019/09/201996.html
[7] 施明磊, 《程渊被抓经过——恐怖的722》, 2020年7月 https://www.chinahrc.org/content/31713/
[8] 施明磊, 《自由了，程渊妻女！》, 2021年4月7日 https://chinadigitaltimes.net/chinese/664670.html
[9] 对华援助协会, 《王怡牧师系狱近三年第一次见到妻子蒋蓉》, 2021年10月31日 https://www.chinaaid.net/2021/10/blog-post_338.html
[10] 对华援助协会, 《秋雨教会基督徒一家六口逃亡台湾 寻求政治庇护》, 2019年7月8日 https://www.chinaaid.net/2019/07/blog-post_9.html
[11] 自由亚洲电台, 《秋雨教会信徒家又被强闯 八岁孩子也被打伤》，2021年10月29日https://www.rfa.org/mandarin/yataibaodao/gangtai/hx1029b-10292021072158.html
[12] 李英强, 《3月17日在成都》, 2023年3月20日https://telegra.ph/%E8%92%99%E6%81%A9%E6%9C%AD%E8%AE%B0%E6%9D%8E%E8%8B%B1%E5%BC%BA3%E6%9C%8817%E6%97%A5%E5%9C%A8%E6%88%90%E9%83%BD-03-20
[13] 民生观察，《何方美被超期羁押女儿滞留精神病院》, 2023年6月2日 https://msguancha.com/a/lanmu4/2023/0602/22767.html
[14] 何方美, 《疫苗致残的4岁女儿生日之际被抓捕监视记》, 2020年7月23日 https://cmcn.org/archives/50238
[15] 戴菊，《“疫苗宝宝之家”发起人何方美案超期羁押仍未判决：女儿至今滞留精神病院》, 2023年2月1日 https://ngocn2.org/article/2023-02-01-he-fang-mei-case-overdue-detention/